原来当年调换抗癌药原料的是顾叔叔,卷款潜逃的也是顾叔叔。而我父亲为了保护顾廷深,
不忍让他知道他所敬仰的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人,默默背负了这么多年骂名。多讽刺。
我忽然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父亲临终前看的最后一眼,是我被凌辱的视频。
而这一切竟始于一个善意的谎言。“要见他吗?”阮临川问。我擦掉眼泪,
走到衣橱前选了件高领衬衫,却在系扣时停住了。镜中的锁骨下方,
原本被老乞丐烫出的烙痕已经结痂,像条丑陋的蜈蚣。“见。”我松开扣子,“就这么见。
”阮临川撑着黑伞陪我走到庭院,在距离铁门三米处停下。顾廷深立刻扑到栏杆前,
样子十分狼狈。眼睛布满血丝,昂贵的皮鞋泡在积水里,哪还有半点昔日顾氏继承人的风采。
“清欢,清欢你终于肯见我了。”他的目光落在我敞开的领口,瞳孔骤然紧缩。
我平静地看着他,看他喉结滚动,看他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弯腰干呕。多可笑,施加暴行的人,
现在连直面结果的勇气都没有。“这就不行了?”我向前一步,雨点立刻打湿了我的额发。
“你亲自交代王老头烙的,不仔细看看?”顾廷深跪爬着向前,
手指穿过栏杆缝隙想碰我的鞋尖。阮临川立刻挡在我面前,但他比我更快。
我一脚踩住那只曾经让我迷恋的手。“疼吗?”我微微用力,碾着他曾经戴婚戒的无名指。
“比不上你踩断我三根指骨的十分之一。”顾廷深仰起脸,雨水冲淡了他脸上的血迹。
多奇怪,这张脸我曾亲吻过无数次,现在却只感到陌生。
“我错了…”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。“我看了母亲的遗书…父亲他…”“闭嘴。
”我打断他。“顾廷深,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最恨什么吗?”他茫然地摇头。“我恨自己。
”我松开脚,退后一步。“恨为什么没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,恨为什么要为你挡那一刀,
最恨的是——”我深吸一口气,“我居然还爱着记忆里那个会为我擦眼泪的顾廷深。
”他的眼神亮了一瞬,又被我接下来的话彻底浇灭。“但那个顾廷深已...











